無題

原發表處
完稿日期:2019/2/15
配對:凜雪鴉x殺無生
Rating:G
2019年情人節賀文,現代PARO世界觀,凜殺兩人分別都準備了巧克力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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凜雪鴉搭乘班機返國時,當地時間才剛過早上九點,他沒有直接去找殺無生,而是撥了通電話給擔任甜點師的友人,約好一個小時後見面。他坐進計程車,將寫有地址的紙條交給司機,這個舉止讓司機當他是外國人,因此收起閒聊的興頭,一路上沒多作搭訕。這樣也好,車廂裡刺鼻的皮革味叫服用止痛藥的凜頭暈目眩,恨不得趕快開到目的地。
他在市區一間遠近馳名的甜點工作室前下車,櫥窗後的告示牌翻到「休息中」那一面,他看著自己在落地窗上的投影,此地氣溫比起歐陸來得溫暖許多,空氣濕潤,自己卻被迫戴上不合時宜的口罩,他摸摸尚未消腫的右頰,光想到這種難受的日子還要過上好幾天就備感憂鬱。
老闆走出來迎接凜雪鴉,將他領進工作室內,「讓你下單訂製,小店何其榮幸。」
「因為無生說他很喜歡你家的巧克力磚。」
「你說上次吃到布朗尼就兩眼發光的那位先生嗎?」
「呵呵......正是他,一個無藥可救的螞蟻人。」
提到殺無生,凜雪鴉想起他吃下甜點後種種有趣的反應就不禁莞爾一笑,能夠被美食給輕易滿足,心思單純的無生,叫他憐愛不已。
為了他,凜雪鴉今年特意訂製一盒巧克力,就連用料跟口味都精挑細選。
「因為你的需求比較麻煩,報價時還擔心你不接受。」
「怎麼會?你製作巧克力的手藝可是連那些挑剔的評審都讚不絕口,看你生意興隆,我還比較擔心你不接單。」
「嘴真甜,怎不拿去哄你家的那隻螞蟻?」
「說這什麼話,我每天哄他......這可是我的人生樂趣。」
今年的巧克力可不比尋常,如果他的紫髮愛人領教到其中的小心機,不知又會是什麼表情呢?凜雪鴉一想到這點就開懷。
「話說回來,如果不急著走,要不要試吃這個月的新產品?」
「別了,今天不太方便,這吃下去不知道會疼多久。」
凜雪鴉嘆口氣,看來今年無福消受這些精緻可口的點心了。

殺無生本來沒打算過今年的情人節,儘管凜雪鴉說要回國,但他實在不確定那傢伙會不會又晃點自己,畢竟約好要回國卻中途變卦,他可是這件事的慣犯呢,自從期望落空多次,他就學會了「姓凜的說話只能信一半」這個道理。
由於凜雪鴉遲遲不提供班機資訊,殺無生也就當作沒這回事,不用接機、不用打掃家裡,他樂得輕鬆。直到昨天傍晚,他這才接到凜雪鴉的訊息跟照片,說人已經抵達,兩天後拜訪。
這傢伙!把自己當什麼人!殺無生怒得來回踱步,心底細數凜雪鴉一直以來的惡行惡狀:以前是說好了又爽約,這次是一聲不吭偷偷回國,幾個月不見,變得更囂張了。
他越想越生氣,咳嗽加劇,頭痛到極點,為了壓下喉頭的搔癢感,無生服用止咳糖漿,趁著藥效發作時趕緊跑去外商超市採購,將生巧克力的材料買齊。
開始製作前,他戴上兩層口罩,仔細洗好手並戴上橡膠手套,接著把所有的鍋具泡熱水消毒,檯面來回擦拭了兩次。殺無生覺得這些前置工作麻煩死了,他才不在乎那個作惡多端的流氓被傳染,他只是跨不過道德良心那一關罷了。
他先將75%巧克力磚切碎再隔水加熱,細屑漸漸融化成富有光澤的巧克力漿,當無生要進行下一個步驟時,這才發現電子秤壞了。
他當然不可能放下手邊工作,專程去買一個磅秤,他想了一想,確定挑戰自己這個重感冒病患的味蕾。
一杓糖的甜度不夠,就多放一杓,如果太濃稠就多加鮮奶油,他邊調勻邊試味道,試了好久才達到市面販售的甜度,無生注意到自己放了三分之二包的糖,驚覺外頭的甜點確實不健康,他暗暗記著要提醒凜少吃點。
殺無生真的沒料到要過情人節,看在凜雪鴉乖乖回國的份上,這次他決定仁慈一點,像是注重美感,所以他決定用漂亮的包裝盒來裝生巧克力成品,旁邊在點綴新鮮玫瑰。
他想起精油蠟燭被用完了,決定明天回診時順便添購。
這麼說來,再買幾個可愛的抱枕放在沙發上,還有......
還有好多事要忙,殺無生快被他那飄忽不定的戀人煩死了。

當凜雪鴉提著行李箱走進家門時,殺無生先是注意到他的口罩,「你這是怎麼回事?」
「欸嘿,怕你會太喜歡我,只好遮住自己的臉。」
無生斬釘解鐵的說:「滾出去。」
「打擾了──無生的家永遠是這麼的乾淨舒適。」
雪鴉把行李箱放在臥房內的老位置,才不管無生的吐槽,而無生很難不注意到他含糊的說話聲。
「紅酒?或是奶酒?」
「我要白開水,涼的。」
「嗯哼......真難得呢。」
凜雪鴉走進開放式廚房,只見檯面被布置得美輪美奐,一束艷紅如焰的玫瑰放入設計感十足的玻璃花瓶,旁邊擺著兩個空的高腳杯,被芳香小蠟燭照得閃閃發亮。
殺無生從冷藏庫拿出準備好的生巧克力並擺上桌,凜雪鴉看了悄悄退開幾步。
「花香味好重呢,看你鼻子失靈,我都跟著難受。」
「我感冒不關你的事。」殺無生拉拉自己的紙口罩,「倒是你要演到哪時候?」他二話不說就伸手拉下雪鴉的口罩,只見右頰腫脹得像塞了一顆乒乓球。
「好痛啊......你總是那麼粗魯。」凜雪鴉裝模作樣地摀住自己的臉。
「你拔智齒?」
「欸嘿、沒錯,牙齦腫到我不處理不行的地步了。」他的左手靠到嘴邊,下意識用力吸一口,當雪鴉發覺手上無菸可抽,不禁深深嘆口氣,眼神迷茫,
「幾天沒抽了?」
「戒菸四天了吧,現在看什麼都很有意見。」
「嘖、難怪你從剛才開始就很躁動。」
凜雪鴉敞開雙臂,希望能抱抱無生來緩解內心的苦楚,卻被他一掌推開。
「老菸槍沒菸抽就會自己壞掉啊,那我家以後全面禁菸。」
「這怎麼行,請問無生接受賄賂嗎?」
凜雪鴉遞上他精心準備的高級禮盒,殺無生看到上面的商標,頓時心軟。
「你今年倒是知道要做點對的事了。」
「說的好像我過去不疼愛你一樣。」
「閉上你的嘴。」
無生拆開禮盒包裝,裡頭放的是玫瑰造型的巧克力,他拿起一顆轉動賞玩,花瓣質地精細,栩栩如生,與坊間大量生產的廠牌相比,優劣立判。
他沉思了幾秒,「你這傢伙,不可能不搞鬼。」
「吃一次不就知道了。」
殺無生盯著他看,凜雪鴉投以和善的微笑,看著他一寸寸放入口中。
舌尖首先嘗到的是濃郁的巧克力香,被口腔溫度所軟化,慢慢釋放帶柑橘果香的甜味,當舌頭往上頂把巧克力壓扁時,清新的酒香瞬間迸現,連呼氣都帶著宜人的芬芳,這是他最喜愛的酒心巧克力,「很棒,這次的搭配也是絕妙。」
他吃一口自己的成品,「嗯,果然術業有專攻,實在比不上別人。」
陶醉於美食,殺無生現在歡喜得像個孩子,毫無戒備,「你不吃嗎?」
「我嘴裡的傷口可深得很。」
「那我不就白費工夫。」
雪鴉暗笑一聲,「不會的,世上沒有努力會是白費的。」
嗜甜的殺無生一連吃下好幾顆,由於心情雀躍,他沒有深究這句話真正的涵義,畢竟他習慣了凜雪鴉的話中有話,每句話都追究就太累人了。
此時,殺無生已吃了快半盒,就在方才他突然感覺不對勁,一股帶酸的辛辣感擴散開來,從口腔一路延燒到脆弱的喉嚨,害他差點噴出來。
「嘿嘿嘿,你終於吃到那一顆了啊。」
「忍住,Tabasco辣椒醬是可以吃的東西。」
凜雪鴉得意的呵呵笑,那了然於胸的口氣,殺無生一聽就猜到八成,他想拍桌跟始作俑者理論卻止不住咳嗽,這叫他更氣惱了。
看他咳得痛苦,雪鴉推了一杯水到他面前,無生一口氣乾掉。
「要互相傷害嗎?我可沒在怕!」
無生迅速戳起一顆生巧克力往雪鴉的嘴裡塞。
「既然是你的好意,」凜雪鴉沒有吐出來的打算,而是張開嘴讓無生看清楚自己舌尖上半融的巧克力,「那我當然欣然接......嗚......嗯嗯......」
凜罕見的緊促眉頭,似乎在思考該怎麼形容這股異常的甜味,接著傷口發疼,讓他痛得低下頭好幾分鐘,他想裝水沖淡嘴裡的味道,卻被無生先一步搶走了,「你吃糖的功力哪時候突飛猛進了?」
「只是鼻子不靈而已。」
看到凜雪鴉吃鱉的模樣,殺無生愉快地笑了,「味道如何?」
「甜膩,跟你本人真相似。」
凜雪鴉傾身吻住殺無生,舌頭主動探入,將剩餘的巧克力分享過去;對此,殺無生可不反抗,他順服在這個侵略性的吻之中,讓甜美的糖漿跟血腥味平復口腔的痛覺。
「不怕被傳染?」
「不怕,笨蛋才感冒。」
殺無生本來想倒兩杯冰牛奶,現在他決定為凜雪鴉斟杯熱開水。


(Fin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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