遺珠(三)
原發表處
發布日期:2020/11/26
配對:嘯狂狷x浪巫謠
Rating:PG
《西幽玹歌》二創。阿浪被抓走前,曾發生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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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TBC)
發布日期:2020/11/26
配對:嘯狂狷x浪巫謠
Rating:PG
《西幽玹歌》二創。阿浪被抓走前,曾發生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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亥時左右,兩人一道光臨酒樓。老闆一如往常地接待,為老友尋個隱密包廂,他時不時打量二度光臨的嘯狂狷,似乎在揣測客人的來歷。
很快就上滿一桌酒菜,但壺中物起人疑竇。
「......慢著,這壺是鴉片酒吧。」
「對,但這款的濃度很低,不用擔心上癮。」
酒商自己斟一杯飲盡,藉此取信於人,而為了展現氣魄,嘯狂狷也跟著喝,亮出空蕩的杯底。
如其所言,這款鴉片酒的毒性偏低,只會帶來比尋常白酒還強烈的醺感,不過被一杯接一杯的促酒,讓他有些招架不住。
嘯狂狷慢慢停下酒,然後說:「明人不說暗話,有什麼就直說吧,別拖拖拉拉了。」他看似醉茫,頭腦仍保有幾分理智。
「嗯......酒量比想像中的還深呢。」
酒商敲敲手上的酒杯,思索著什麼。
「如果老夫賣出,大人願意出多高的價格?」
他們互看一眼,貨物究竟為何物,兩人有著不須言喻的默契。
「你跟這邊的老闆是朋友吧,這樣對得起他嗎?」
「地下社會又不講仁義道德。」
聽到這番精彩的發言,嘯狂狷邊笑邊鼓掌,趕緊再敬他一杯。
只不過,貨物本身卻讓他抱持疑慮。
「先讓我仔細看看他,好好估價吧。」
「了解,大人就盡情驗貨吧。」
他聽出來了,這番話暗示了自己可以為所欲為。
酒酣耳熱之際,浪巫謠出現了。燭光照耀之下醒目的身影,立刻吸引了嘯狂狷的目光。
眼見主角登場,酒商勾勾手指,要他坐在一起。
「嘿、小鬼,這位是京城來的貴客,打聲招呼吧。」
接受了熟人的要求,浪巫謠對著這位再度拜訪的客人點頭致意。
「......你好。」他低語,那是不帶任何情緒的口氣。
「晚安,又見面了啊。」
嘯狂狷毫不掩飾地觀察了起來。
眼前的人正是鄉民口耳相傳的妖魔,正如第一次所見,他依然感受不到任何的邪惡氣息,甚至還有幾分凜然正氣,哪像個戲子。若不是縣令作證,嘯狂狷很難相信他就是當晚獻唱的人,是一切困擾的元兇。
只要迷戀上浪巫謠的聲音,就注定邁向毀壞。
他輕視那些惡毒的謠言,認為即將到來的真相能徹底解放自己。
然而,他的心底還迴盪著另一種的聲音:逃啊,快逃,再不走就來不及了......
表演該開始了。
「除了常表演的那幾首,你就隨興唱點什麼吧。」酒商從袖口掏出一張銀票,交給浪巫謠。
收下錢之後,他來回掃弦,即興彈出幾段音節,然後,唱起了嘯狂狷未曾聽過的情歌。
這首歌暗示一段無疾而終的悲戀,女主角死前的嘆息化作優美而沉鬱的旋律,貫徹整首歌。經過他的詮釋,歌中纏綿難解的哀傷被昇華了,任誰都能從中找到內心寂寥的影子。
嘯狂狷開始呼吸困難,宛如離水的魚。萬蟻蝕骨的麻癢,這些天來好不容易得到舒緩,卻在歌聲響起的瞬間捲土重來,燒灼如炎的衝動流竄全身,隨著旋律而高低起伏,難受極了。
這似乎是當地人耳熟能詳的歌,酒商不由自主跟著哼。
慢慢的......
不知何時開始......
當嘯狂狷回過神,他驚覺自己學會了,正隨著旋律輕唱。
他的內在好像有什麼也隨之崩毀了。
不知不覺,歌結束了。
兩位客人紛紛鼓掌,浪巫謠垂目接受讚美。
這時,嘯狂狷舉起酒杯,「就由我敬一杯吧。」
「這......我不喝......」
他本想拒絕,酒商卻推了杯涼茶過去,「大人的好意你忍心拒絕?既然不喝酒,就以茶代酒吧。」
浪巫謠的眼底有著顯而易見的不情願,屈於壓力,他只能一敬。
「如果沒事,那我......」
不等他說完,嘯狂狷馬上掏出三張銀票阻止。
「我現在買下跟你聊天的權利。」他彎起看不見真意的微笑,說:「你可以收客人的禮物,對吧?」
浪巫謠看起來極度困擾,沒打算收下面前的錢。
「你雖不擅長與人相處,但總該學會的。」
酒商了解客人的意思,因此沒理會求救的眼神,反而拍拍他的肩,希望他支撐下去,「我去找你老闆聊聊,晚點回來。」說完,他就走出房間,留下兩人獨處。
酒商走遠了,浪巫謠不時張望門口,顯得坐立難安。
「別怕嘛,陪我聊天會傷害到你嗎?」
嘯狂狷抽起桌上那管點好的菸,要求他靠近些。
實在想不到拒絕的理由,儘管不甘願,他也只能從了。
待浪巫謠坐到身邊,得逞的嘯狂狷暗自偷笑,悄悄往他臉上吹送一口混著濃厚酒氣的白煙,把他嗆得咳嗽連連。
他毫無誠意地道歉:「大人世界的交際少不了菸跟酒,失禮了。」
好不容易停下咳嗽,浪巫謠惡狠狠地瞅了一眼。
「對客人可不能這麼沒禮貌喔。」話雖如此,嘯狂狷倒不討厭這種紙老虎眼神,「不會想給你家老闆添麻煩吧?萬一得罪客人,傳出去要老闆怎麼辦?」
浪巫謠聽在耳裡,他的表情頓時收斂,恢復原本寡淡的態度。
他看出來了,這人可以被勒索。
對此,嘯狂狷自然不會放過,態度更膽大妄為了,他伸手輕搔浪巫謠的下巴,繼續試探底線。
這突如其然的舉動讓他往後一縮,琵琶撞倒了殘羹剩菜,盤子摔碎時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「當心點,別弄髒這身漂亮的衣服了。」
嘯狂狷拉住他的手腕,讓人貼近自己的懷裡,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清淡的體味,叫他欲罷不能。
這份親暱令浪巫謠產生千萬份的驚恐,他伸手抵住嘯狂狷的肩膀,要他停止動作。
然而,嘯狂狷無視對方的反應,抬頭吻上去,手伸入羽織裡抱住他的背,雙手煽情地按摩臀部,不害不臊。
浪巫謠幾乎要求救出口,準備逃走。這時,嘯狂狷卻停下所有的動作,用著又細又薄弱的氣音說:「喂,你知道那個老頭想搞仙人跳嗎?」他比出禁聲的手勢,挑眉要對方注意門後。
浪巫謠用餘光看向房門,這才發現酒商的氣息待在門外不遠處的定點,似乎在觀察房內動態。
「我跟你一樣,不想惹上麻煩。」
接著,放手了。
「快走吧,裝成落荒而逃的樣子。」
浪巫謠雖一頭霧水,此時也只能把握機會,他摀緊繩鈕鬆綁的羽織,揣好懷中的琵琶,飛也似地逃離現場。
眼見他跑遠了,嘯狂狷趁機弄亂頭髮跟衣襟,再點燃新的菸草,佯裝剛經歷一場風暴的模樣。
酒商探頭進來,對室內的狼藉頗感意外。
「那小鬼跑了。」
「對,他抵死反抗,完全吃不到甜頭呢。」
嘯狂狷指了地上的碎瓷,暗示這兒曾發生一場事實上沒發生的打鬥。
酒商思考了一下,最後相信他的說詞,但仍有些疑惑,「不過真奇怪,那小鬼平常挺乖巧的啊......」
「被逼急的兔子會咬人。」如是說,讓自己的說法聽起來更可信些。
同一時刻,嘯狂狷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回事:「把我灌醉就以為我看不出這是仙人跳喔!上了紅牌我今晚還能走出店門嗎!就憑你也想設計我,想得美!」他暗自把酒商從頭訐譙到腳。
或許是酒商自懷鬼胎,他決定轉移話題。
「這麼說來,大人評估得如何了?」
對此,他沉思良久,再緩緩說道:「我官卑祿薄,被我買下可就委屈他了。」
「不過啊,換作是我認識的某些人,就算付出萬倍的代價都甘願喔。」
他搓搓手指,心底打起了如意算盤。
浪巫謠令我喪失理智,但可沒有燒毀我的智商,如果我能忍一時以換取暴利,哪需要現在殺雞取卵?他如是想。
(TBC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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